Nakahara.

【中也x你】海岸线

     ——海岸线会一直延续到远方,爱意也是。




“帽子的话,要买什么颜色呢?”你往帽子店走着,忽的被闪了下眼睛。


你紧闭了一下眼后看向了光源。


意料之外的,你很快就适应了这道光。


是横滨的海。


横滨的海好像总在熠熠生辉,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好像就连月亮也乐意让它闪烁着。它湛蓝、广阔、包容,氤氲着历史的韵味并永远在发着光。


就像他的眼睛一样。











他那时也才八岁大点,强大又震撼的异能还没被发觉,也不是什么所谓的“羊之王”。


和所有的孩子一样,他与“羊”同伴们笑、闹、吵。孩子特有的天性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又和所有的孩子不一样,他不知身世,不知来历,没有记忆。


但他眼里肆意的光从那时就有了。


刚破茧的蝴蝶轻颤双翅,它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他站在一堆乱石上,张扬又底气十足地宣布“游戏开始!”


孩子们欢呼着向四周散开,你也一样。


很适合当一名领导者嘛,他。你边跑边想。


没迈开几步,你就被石子绊倒。


你摔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你看见他从石堆上蹦下来,跑到你身边蹲下。


“怎么搞得?冒冒失失,有没有伤到哪里?”他掀开你的裤脚。


在检查发现只是扭伤后,他松了口气,眉头却没停止皱起。


“上来。”


他转过身背对你。


你顺从地趴上去。


“小小的身体,巨大的能量。”你小声嘀咕。


“喂喂,我听得到啊!不要在当事人面前说当事人啊!”他不满地叫到。


“嗨嗨,我知道了。”


你更小声地嘀咕,“真是麻烦。”


“真的知道了吗?你这家伙!”他看起来更不满了。


“跟老妈子一样暴躁还絮絮叨叨的。”你用最小的声音继续嘀咕。


“喂!”


他背着你吵吵闹闹地找了一处地方让你坐下,而他半蹲在你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


“只有一颗,他们说吃糖能缓解疼痛,骗人的吧?你试试。”那颗糖就躺在他的手心里,他把头扭到一边,假装没有在看你。


明明就信了吧,真傲娇啊。


“羊”的所有人都很穷,只是没有依靠的一群孩子聚在一起形成的组织,他们根本没有钱去买糖。


是哪来的糖,你没有问。


你只是小心翼翼的拿起他手中的糖。


“我会好好吃的!”


他转过头面向你。


“下次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他直视你的眼睛,湛蓝的眸子里满是认真。


夕阳的余辉撒在他身上,与他一头橙发相辅相成。


他就这样看着你,没有不耐,也没有责怪。


你好像突然被烫了下,微微蜷缩了下手指,感觉全身都热了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黄昏的余温,还是因为他的认真。












十一二岁后,与旁人不同的经历让他老成了许多。


他好像总有心事,他好像总不太开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当初一起笑着闹着的孩子们长成了野心勃勃的少年。


作为“羊之王”,他强悍的能力被“羊”组织的成员依靠着,他们获得了优越的生活与令人畏惧的名声,他们的野心开始膨胀,可他眼里的温柔依然没变。


当初的少年不再是少年,可他依旧是他。


当“羊”的成员都去搜寻情报时,他有时会找个角落一个人坐着,而你总能找到他。


天上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空气里是带着泥土的腥气,潮湿又新鲜。


你坐在他身边,无聊地伸手去接雨。雨水从你微微张开的手指缝中滑到手腕处,又沿着手臂滑到胳膊肘,最终落进泥土里。


“羊”的成员从来没有将他当做是同伴或是首领,他对他们而言,只是武器,只是获得利益的工具而已。


而他,他是真的对这些人产生了同伴之间的情谊。


被蜘蛛网禁锢的蝴蝶,再美丽也无法飞到更高的天空。


你得承认,你当初错了,他并不适合做一个领导者,他的温柔刻在骨子里。


你忽然转头对他说:“中也,做你想做的吧,中也只要做中也就好了。”


是中也,中原中也,而不是“羊之王”。


你不知道他是否能懂你的意思,你也不知道他是否会听你的,但你还是说了,并轻轻对他笑起来。


他愣了愣,然后也对你轻轻笑起来。


“啊啊,我知道了,我会的。”他这样说着,微微倾过身拍了拍你的头。


你对上他的眼睛,里面荡漾着淡淡的、温柔的笑意和感谢。


你不争气地红了脸。














可能是因为小时候那颗糖,你总想粘着他。


看起来他也乐意被你粘。


理所当然的,当时分床位时,你和他在一张床上。



那天晚上,你好像下定了决心。


那天睡觉时,他惯例先把你赶上床。


“快进被子里!穿这么少,别感冒了。”


为了避免他再像老妈子一样啰嗦,你迅速钻进被窝,露出一个小脑袋,眨巴着眼睛望着他。


他哑然失笑。


“老鼠。”他指指你。


你的动作僵了一下。


不要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说出一点都不温柔的动物啊!


他关了灯,也躺在了床上。


过了一会,你转过身子面相他。


“睡着了吗,中也?”你小声问他。


“还没,怎么了?”


他少年的声线带着点沙哑迷迷糊糊地传过来。


你没吭声,只是窸窸窣窣地往他那边挪了挪。


又过了一会。


“睡着了吗,中也?”


“没有。”


他的声音听起来清醒多了。


他侧过身,也面向你。


即使在黑夜中看不到,你也知道他注视着你。


“那个啊,中也。”你又往他身边挪了挪。


“你今天中午解决敌人的时候手下留情了吧。”


你猜他现在瞪大了眼睛。


“哈?”


“我记得当时没有人啊!你怎么知道的?”


“是风哦,风告诉我的。”即使知道他看不见,你还是微微地笑了起来。


“‘且听风吟’,我的能力。”


“你是说……!”


他靠近你,低低的在你耳边说,


“答应我,这件事不能再让任何人知道,好吗?”


你乖乖地点头,伸出小拇指,“要拉钩吗?”


你能感受到他的小拇指慢慢摸索着搭上了你的。


“拉钩上吊。”


“一百年不许变。”


大拇指盖章完毕。


他隔着被子将你搂在怀里。


“没事的,放心。”


他的鼻尖几乎碰上你的。


“没事的,交给我。”


他炽热的呼吸让你有些喘不过气。


不知道为什么,你感觉到他好像有一点不安。


你没想抗拒这个拥抱,并伸手回抱住了他。


“嗯!我相信中也。”











这几年,“羊”对他的控制和利用变本加厉。


他却从始至终都没有为自己争取过。无论是权利还是自由。


有时他会在做任务的时候动摇,被白赖一句“别忘了你的命可是我们救回来的”给堵住了。


他只能默不作声地,继续解决掉敌人。


蜘蛛网的禁锢越来越紧,蝴蝶炫丽的翅膀也暗淡了。


他那么敏锐,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变化。


他也许只是,忘不掉也放不下这群教会他“情谊”的少年们。


又也许,在他心里,强者保护弱者,是很自然的事情。


你无法知晓他的想法,但他一定不懂


薪不尽,火不灭。


无论如何,在下一次白濑又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你没忍住。


你冲出来,护在他身前,恶狠狠地瞪着白濑。


“闭嘴!”


“怎么?你要造反吗?”


白濑轻蔑地看了你一眼。


你知道,像你这种对白濑毫无利用价值的人,没有任何意义。


你握紧了拳头,瞪白濑的视线就没从白濑身上离开过。


你讨厌白濑,讨厌“羊”,他的肆意因为他们而消散了。


蝉声在沉寂中爆发,带着一阵一阵的热浪,像是要淹过整个世界。


在你快要忍不住挥手出拳时,他伸手轻轻握住了你的拳头。


“没事。”他在你耳边轻轻道。


然后揽过你的肩,带你从这个地方离开。


路上,你用余光悄悄观察他。


“没想过离开吗?”


“抛弃同伴可不是我的风格。”


他们才不是你的同伴。












直到他十五岁那年。


当你被一个突然冒出的奇怪绷带小鬼询问关于“那个人”的事时。


一个黑色的人影冲了出来,将这个小鬼踢到在地。


是他。


“离她远点!”


他野兽般的眼神俯视着被踩在脚下的那个小鬼。


“不过,居然是个小鬼,真是可悲啊,港口Mafia已经没人了吗?”


说来惭愧。


身为视港口Mafia为敌的“羊”成员,你很少能将他们认出来。


这次也一样。


“喂,我告诉过你凭你的智商就不要乱和不认识的人说话吧?”


他微微斜过头瞟了你一眼。


“中也!我十五岁了!不是五岁啊!基础的判断能力还是有的吧!”


你朝他叫嚷。


“哈?前天差点被装残疾的大叔骗走一个星期伙食费的是谁啊?”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你。


你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


“那个,那不是……”


“打扰一下。”


一道毫无起伏的声线从他脚下传来。


“你们这样当着敌人的面打情骂俏真的很可恶啊。”


“特别是这位小矮个子。”


“你这小鬼!”


他狠狠一脚踹在绷带小鬼的身躯上。


“试试我的重力吧。”


受到突然冒出的所谓的港口Mafia“前任老大”的攻击后,你和他被一起带入了港黑。


在听到港口Mafia现任BOSS森鸥外用“羊”的性命来威胁他协助太宰治的调查时,你沉默了。


并不是你担心“羊”成员的安危。


而是,这是一个让他见识真正的领导是怎样的机会。


也是一个可能让他拥有新开始的机会。


他沉思着,忽然看向你,张了张嘴。


“没事哦,中也只要做中也想做的就好了。”你知道他的顾虑。


这是你第二次说出这句话。


无论怎样,你会陪着他。












其实,关于他,你一开始就知道他与你们不一样。


那时风带来了一股从未出现过的气息。


是在黑夜中被封存已久的,古老、陈旧却不腐败,夹杂着远古的气息。


是蝴蝶刚从厚厚的茧中钻出头,新鲜、纯真而又无措。


一黑一白两种气息交织在一起,截然不同却又相互依存。


你第一次闻到这种气息,带着一探究竟的好奇,你顺着气息找过去。


你看见了一个小男孩。


那是你第一次见到他。


他跟你差不多大,大概六七岁的样子。


那气息就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街头,茫然地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


你走过去,在他面前站稳。


“嗨!”


他没有理你,只是睁着一双小兽般的眼睛望着你。


无论你怎样跟他说话 他都沉默不语。


“你不会是个小哑巴吧?”


你气急坏败。


你看着他蠕动了几下嘴唇,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嗨。”


几番纠结下,你最终把他带回了“羊”。


所以在森鸥外单独将你召进他的办公室,试探你时。


你并没有感到惊讶。


森先生很狡诈,但也很聪明,你知道他迟早会发现这件事。


“所以呢,你告诉我这件事是为了什么?”你眼神平静地看着森鸥外。


“看来你知道这件事啊。”


森鸥外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拖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你,“不过也是意料之中。”


他继续说,“你应该也知道,‘羊’像寄生虫一样紧紧依附在中也君身上,这样下去,他迟早撑不住。”


“我不会劝他加入港黑的,那只能由他自己做决定。”你打断他,然后仰起头,像是炫耀般说,“他会做出好的选择。”


“这样啊……”森鸥外脸上笑眯眯地表情就没变过。


“我并不知道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正在一步步按你的想法发展,不是吗?”


森鸥外没有正面回答你,他说,“我只是想看看,我未来部下身边的人对他有多忠诚。现在来看,我好像并不用担心。”


森鸥外很有自信。


看起来他把一切都计划好了。你暗暗想着。


从办公室出来后,中也马上找到了你。


“那家伙找你干嘛?”他从上到下打量着你,“他没做什么吧?”


“没有哦。”你笑嘻嘻地凑到他耳边,“那家伙说,看的出来我很喜欢你。”


“喂!什么啊!”他微微低着头,让耳边的碎发挡住泛红的脸颊。


还是被你看到了。













“荒霸吐”事件不了了之后,你陪着中也一起去埋葬了兰堂的尸体。


公共墓地里,从大海吹来带着浓郁潮气的海风。


远离人烟的静寂墓地。


在山崖边突出的空地上排列着没有碑名的冷漠墓石群。


山崖的尽头就是海,强烈的海风让暴露在空气中的墓石都悲伤地倾斜着。


墓石的底下,一朵小小的蒲公英虚幻地盛开着,随风摇曳。


“你们在这啊,正找你们呢。”


你们的视线被一个少年的身影挡住。


“白濑?找我们有事吗”


“我想跟你们道个歉。”白濑耸了耸肩,“我反省了一下,觉得我们不能因为贪图自己方便就妨碍你想做的事。我们太依赖你了所以没去想其他办法,是我们不好。””


白濑继续道,“通过这次事件我们清楚地意识到了『羊』的问题究竟在哪里。”


他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他一边说着“是吗”,一边向前走。


而你觉得有些不对劲,站在原地愣了神。


他经过白濑身边,走在山崖沿边的小路上。


他叹了口气,“不过你们说的我也是会听的……边走边说吧,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吗?”


自海边吹来一阵强风,墓地的杂草沙沙地摇动着。


有什么重重地撞上中也的后背,发出“咚”的一声。


你瞪大了眼睛。


他向前倒去。


“这就是解决办法哦。”


他背后,插着一把崭新的短刀


从深深刺入的短刀根部渐渐渗出鲜血。


“还是不要动得太厉害比较好哦。刀刃上涂了老鼠药呢。”白濑的脸上挂着笑容。


你冲到他身前。


你第一次这么讨厌你的异能,无法去保护别人的异能。


就算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你也只能站在他身前,治疗或是攻击,什么也做不了。


“真可怜啊,中也。”白濑的笑容加深。


无数士兵从墓地对面出现,向中也举起步枪。


“这些家伙是……“GSS”的、士兵们……”他吃力地说着。


“白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几近破音。


他一边急促喘息着,一边望向周围。看着与“GSS”交替站着的,端着枪的少年们。


数分钟前为止还以为是同伴的少年们,如今都以看着恐怖野兽的眼神望着他。


白濑看着你,“我们还是很感谢你们的,特别是你,感谢你把他带回了‘羊’。”


白濑拔出腰间的手枪,指向他。


“是“羊”接纳了无依无靠的你。但是这份恩情,你已经还得够多了。因此中也……你就休息吧。在以死向组织做出最后的贡献之后。”


你全身颤抖着,但不是因为恐惧。


你已经快气到失去理智。


“白濑!中也可是……”


“哇,中也,你现在看起来真可怜啊。”


你没说完的话被突然冒出来的太宰治打断。


太宰治正兴高采烈地带着一群人走来。


“这就是羊之王的最终结局吗?真是可悲啊。”


“怎么样,要不要到我们港黑来呀?起码不会被信任的同伴捅刀哦。”


“或者你想要体面地死在这里呢?我这里有很多种自杀方法哦。”


太宰治翻开他几乎从不离身的《完全自杀手册》,兴致勃勃地看着。


最终他被带回了港黑,连带着废物一样的你。


你自始至终都只是沉默着。











“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在添麻烦吗……”


他躺在病床上,低着声音说。


他苍白着一张脸,不知道是不是有白色的床单映着的缘故。


连带着他热烈的橘发也失去光泽。


蝴蝶确实摆脱掉了蜘蛛网,可它也精疲力竭。


“不。”你坐在床边陪着他,“我知道中也没有想过背叛组织,中也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羊’,只是这个世界遵循的就是‘半生不熟烤肉论’嘛,他们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不择手段,没有人愿意停下。”


“中也没有做错哦,硬要说的话,错的是将你带去‘羊’的我,无法证明自己价值的我,无法保护你的我吧。”


你露出一个哀伤的,生硬的笑。


“没有把你带去‘羊’就好了啊,要是没有带去……”你的声音慢慢带上哭腔。


你将脸埋在被子里,消毒水的气味布满你整个鼻腔。


不想让他看见,哭的很丑的你。


有只手慢慢搭上你的头,轻轻抚摸着。


“但我遇见了你啊,也不全都是坏事,对吧。”


你听到他的声音传过来。


“而且啊,你不要老是站在我面前啊,让女孩子冲在前锋可不是我的原则。”


他半是抱怨地这样说到。


你抿着嘴唇,微微抬起头看着他,眼角下还带着眼泪。


他伸手轻轻地把你的泪水擦掉。


“我倒是从没后悔过啊,跟着你去‘羊’起就是这样。跟你走,那是我自愿做出的选择。”


他顿了顿,继续说。


“我很高兴我那么选择了。”











他的回复能力快于常人,仅在床上躺了几天就活蹦乱跳的。


在这期间,太宰治可没少来看望他。


“啧啧啧,昔日的羊之王居然还需要港口Mafia来帮助他,真是讽刺啊。”


“真想快点死掉啊,呐,中也,你的重力可以很轻易的让我死掉吧?不过你小小的像蛞蝓一样真的有那个实力吗?”


“蛞蝓这种生物可真像你啊,黏糊糊的像鼻涕一样,身高也跟你差不多。”


“你这个样子喝牛奶也长不高的吧?”


他每次都能成功地被气到。


“你刚刚是这质疑我的重力吗?有必要让你感受一下啊!”


“你这家伙!我才十五岁!我还会长高的!”


“你这像青花鱼一样的生物,居然还敢说别人?”


很快的,他们就被匆匆赶来的护士姐姐教训的不敢吭声。


“不许在医院大声喧哗!”


然后他们就会一人坐在一边,互相瞪着对方。


“真好啊。”


你坐在他们中间看着他们,轻轻感叹道。


“哪里好了?”“哪里好了?”


他们把头转过来对着你,异口同声地说到。


“干嘛学我说话?”“干嘛学我说话?”


他们又把头扭过去了。


你咯咯地笑起来。


“哪里都好哦。”


夏日炎热的风会吹拂横滨的海,大海的潮意又带走夏日的热浪,这一切的一切构成你们那年的夏天。











森鸥外邀请他加入港黑时,你也在场。


不得不说,森鸥外非常适合做首领。


森鸥外的话音落下,暖阳撒了进来,照在你们身上,你仿佛能看见港口Mafia在他手下逐渐强大起来的盛世。


他瞳孔微震,在那一刻恍然明白了“首领”这个词的含义。


那抹暖阳将他整个人照的坚毅起来,属于他的光芒在他眼底彻底亮起。


他将帽子摘下扣在胸前,单膝落地,宣誓他的忠诚。


他微微垂下头,说:“那我这身热血就全部托付给您了,首领。我会保护这个让您甘受奴役的帮派。我愿奉您为主,踏碎敌人。若有人胆敢藐视港口黑手党,我定要以猛烈的重力将其击溃,让敌人知道厉害。”


这便是他的选择了。


森鸥外的目光落在你身上,


你毫不犹豫地依着他的动作照做。


“他便是我的选择。”


    获得新生的蝴蝶只需要轻轻展翅便可以高飞,等待着一个机会就好。


在港口Mafia的大楼前,


“你会怪我吗?”他小心翼翼地看向你,“你本可以不用跟着我的。”


“唔——”你单手托着下巴,假装沉思起来。


却见他露出了被遗弃的小兽般落寞的神情。


“我当然不会怪你。”你马上放弃了伪装,嘻嘻地扑向他,“我说过中也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会一直陪着中也的!”


他只来得及慌乱地伸手接住你。


“毕竟我只是一个会被人轻易骗走一个星期伙食费的笨蛋,没有中也我可怎么办啊。”













他已经是一名非常出色的手下了。


没有人知道他付出了多少,


除了你。


你看着他看文书看到天启明,


看着他努力了解每一名同事,


看着他在斗乱之后去处理伤口。


你始终跟在他身边。


可他总不允许你上战场,


“我不想看见你受到任何伤害。”他双手按住你的肩膀这么说。


“可我不能一直被你保护着。”你定定地看着他。


你本就不是被关在笼里的金丝雀,你也可以做帮助蝴蝶飞起的,小小的气流。


他沉默了片刻,默许了,“但你得离战场远一点。”


“当然!”你眉开眼笑,右手举起三根手指发誓,“一切听从中原大人的命令。”


于是接下来的每一场斗乱都有了你的身影,你的能力也渐渐被大家认可。


直到龙头战争爆发。


横滨的街道上随处可见倒下的尸体,或是身着西装的黑手党,或是被波及的普通人。


孩子凄厉的哭声与尸体倒下鲜血喷涌而出的声音构成了一副堪比地狱的图差。


天总是灰蒙蒙的,夕阳的血色染上硝烟。


他与太宰治被派去解决敌人,你被一群黑手党保护起来紧跟其后。


在后方向他们传递风告诉你的敌方讨论的策略,敌方的动向以及地方Boss的具体位置,这就是你的任务。


耳麦将你们联系在一起。


看着前方他们的背影,你心中一动,轻声道“现在起,我们将并肩作战了。”


“啊。”顺着耳麦传过来的声线让你感觉耳朵里痒痒的,经历过磨炼后他的声音变得沉稳。


翻涌的风将他的衣角吹的烈烈作响。


他加重语气,声音严肃又庄重,让你安心不少,“现在起,我们将并肩作战了。”


重振旗鼓的蝴蝶总于在此刻抓住了机会,顺着风向张开了双翼。


可战场上总是刀剑无眼。


当一发子弹越过重重人海向你射过来时,他只来得及解决掉手中的最后一个敌人,回头咆哮:“躲开!”


你仿佛这才被惊醒,迅速向旁边闪去,这才堪堪避开那发子弹。


你惊出一身冷汗,再次望向他时,他皱着眉毛深深地看了你一眼,然后孤身冲进了敌方Boss所在地。


战争结束后,他喘着气让部下们分散,


然后借着重力飞驰过来,


还未等你张口说话,


他先捧住了你的脸,


带着血腥味的吻压过来。


四周枪声渐熄,


你们在硝烟中接吻。










他已经成为一名干部了,


在黑心森鸥外的压榨下,他总是忙不过来,可也常常抽出时间陪你。


你十八岁生日那天,他悄咪咪地拿出了他珍藏了很久的红酒。


“只能喝一点哦。”他把酒杯放在你面前,为你酌上酒。


醉人的深红色液体慢慢注入酒杯,强烈且复杂的香气弥散开来,淡淡的果香,花香交织在一起。


不小心露出来的一滴红酒顺着酒杯向下滑动,落在洁白的桌布上,鲜艳而醒目。


你期待地浅浅尝了一口,入口便感到丝滑感,慢慢感受到其香醇,然后味道丰富起来,浓郁的酒香在口腔内久久未能散去。


各种香气平衡、协调、幽雅、令人愉快。


你忍不住幸福地眯起眼睛,“好喝。”


“嗯哼。”他不可否认地耸耸肩,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 却没有为自己倒上一杯。


看着你疑惑的目光,他解释到,“我就不喝了,等下骑车带你去个地方。”


“我懂。”你抬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保密,对吧?”


柔和的灯光下,他的眉眼染上笑意,“对,保密。”


在你喝完第一杯还想喝第二杯时,


他屈起食指弹你的额头,“不可以贪杯啊你这家伙。”


无视你幽怨的眼神,他带你快步来到机车旁。


你跟着他熟练地跨上机车,抱住他的腰。


“喂!手别乱摸啊!”他的耳尖泛上红色,回头瞪了你一眼。


你只能乖乖地把手放好,瓮声瓮气地回答他:“知道了——”


他转过头去发动油门,“准备好了吗?”


“嗯!”你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他身上淡淡的红酒味甚至还能钻入你的鼻腔。


你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他这时突然开动机车,跑的极快。


“慢点啊!”你刚张口就豁进一口的冷风。


你不得不抱紧他,将头埋进他的颈窝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大笑出声,利用重力让机车跑得更快,一举冲上旁边大楼的墙壁。


属于少年的恶劣在这一刻显露出来。


他大笑的模样与当初在乱石上宣布“游戏开始”的少年模样重合。


你爱的少年还是那个少年。


风将你们的头发吹的飘舞,你也放松下来,将侧脸贴在他的背上。


你微微侧头便能吻上他一节一节分明的脊椎。


尽兴后,他终于将你带到目的地——横滨的海边。


你说过,横滨的海即使在夜晚也波光粼粼。


他下车脱下外套披在你的身上,然后站在你身边。


“你说过你很喜欢这片海。”他静静的与你一起看海。


“对,它很美。”你轻声说。


“所以我把它的颜色装进了这里面。”他靠近你,手臂绕过你的肩膀。


这个半似拥抱的姿势持续了几秒。


你感觉颈上一凉,低头便在你脖子上看到了一条项链。


明亮与深邃毫无违和感地出现在项链上的这颗蓝珍珠上。


“生日快乐。”


你抬起头看他。


大海、蓝珍珠和他的眼眸闪着一样的光辉,幽远迷人。


“谢谢中也。”


你踮起脚吻他的眼睛。


“我很喜欢。”


你们一同沉醉在这片海里。










从悠长的回忆中缓过神,你侧头便看见他走来。


“抱歉,首领突然让我写了份报告,耽搁了。”


他自然而然地牵起你的手往帽子店走去。


“真会压榨部下。”你小声吐槽。


他无奈地笑笑,温柔的眼眸闪着光看向你,“不过,帽子的话,要买什么颜色呢?”


你想了想,摸上脖子前的项链,“蓝色吧。”


你扭头看着身旁蔚蓝的海,眨了眨眼,“很配哦。”


“和海吗?”他顺着你的视线看过去。


“不是呢。”你语气轻快。


是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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